文字，不能眼見為憑的…？

作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文字是除了語言之外，另一個相當重要的表達工具，不過對於文字具有的意義和力量，漸漸地，我們不是看得看得過輕（對其無感）、就是看得過重（覺得太嚴肅）。

在某些狀況下，也容易在設計中看到這樣的盲點：對圖像的重視（或多或少）甚於文字的表現，文字成為一種資訊式的工具，或被單純視為圖形來設計編排。然而不論是進行日常溝通的一般使用者，或是嘗試運用文字強化意念傳達的工作者，是否對文字功能、情感的弱化有所自覺？

集合名象同事們所寫的毛筆字，運筆、架構其實都很有個人的風格和態度。

由文建會主辦、進行至第七屆的漢字文化節，除了官辦立場為其帶來的距離感，「漢字」也參雜了某些政治意味的曖昧，同時，又可能會對其是否真正喚起了大眾對文字的重視感到懷疑，以及對已舉辦至第七屆的文化節相關活動是否仍能保持原先的目標和初衷而有所疑問…即或如此，除去這些對於執行上有待釐清、克服的疑慮，至少至少，對於文字形式、內涵、情感式微的反動，終究是件好事吧？！

甫落幕的漢字文化節中，有一場主題為「漢字與當代藝術」的演講，一開場主講人胡朝聖便說自己並非漢字、漢學專家，只是想和大家分享當代藝術如何重新賦予（或說恢復？）文字多重觀看、閱讀的面向；只不過會中所舉的例子多半還是集中在西方人對於文字的思索，如Jenny Holzer、Sharon Hayes、Robert Indiana等人，相形之下主題中對「漢字」方面的探討就簡略的多。

觀念藝術家Jenny Holzer的作品，挑戰人們對於文字的認知：
1. 若是除去文字的表意功能（ex:不懂英語的觀眾），文字的形體依然能對觀者造成直接的感覺、視覺衝擊。
2. 承上，從單純的文字閱讀（手中紙本）轉換成強烈的視覺感官（大型裝置），進而開啟全身感官知覺對這些文字的感應，進而拓展文字「表意」的範圍。
3. 文字具有的詩性是由文化精神匯合而成，投射於建築物的外觀，達到軟化具體之物的效果。
4. 如同呢喃般的私密文字投射在公共空間中，打破了公、私領域既定的框限。

無法嵌入，請直接點選：http://www.youtube.com/watch?v=OT62rD7wPkU
 

藝術家Sharon Hayes將文字變成一種行動主義，一來，拒絕讓文字的意義死在靜態的平面上，二來，透過字面和行為、周遭環境各式的反差，讓人們重新感受文字本質上強烈的意指。

而有關東方人對「漢字」的探索，胡朝聖列舉了書法家董陽孜和藝術家徐冰、任大賢…等人的例子，在他們的努力中看得見造型的轉換、新媒材的運用，透過不同的方式讓現代人能與文字更靠近。只是，身為對「道」、「精神」、「內涵」本就相當講究的東方人，會更期待我們對於意義的探索能突破形體的限制，而不只在於運用怎樣有趣的包裝引起當代人的好感、如何運用嶄新的科技填補人們慣性欠缺思考的那一環。

在許多公共建築都能看得到書法家董陽孜的題字，然而她也更致力於如何讓書法更貼近一般人的生活；除了逢年過節能在誠品獲得由她執筆的「福字貼紙」外，也藉著不同媒體的運用，表達出書法的美感。

中國藝術家徐冰，模仿「漢字」的形體自行造字，造成一種看來熟悉實則不明就裡的假象，讓人重新思考文字表現的可能，也對形式和內涵之間的關連提出疑問。

關於「文字的形式與內涵」這樣的提問，這群東西方藝術家、書法家們已試圖提出了各自的回應，但或許更重要的是作為生活中真正在運用文字表情達意的的廣大使用者，是否對自己寫下的每個字有公平的對待：重新認識它們是誰、還給它們應有的力量。

（Text By Amber C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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